归于南州

先写着吧,万一有人就好我这一口饭呢

[溢升]不是爱人

意识流激情产物 没有逻辑没有逻辑

不要上升真人

祝二位老师友谊长存




姜云升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


直到某天他因为不可抗力勉强赶上回家的末班车。


胸膛因狂奔不断地起伏,呼出的热气从没夹好鼻夹的口罩向上扎进干涩的眼睛里,刺激得泪腺不得不挤出几滴眼泪湿润眼珠。姜云升这辈子从没为了谁这样不要命地奔跑过——除了一次又一次的末班车和路口的绿灯。


离家最近的公交车站附近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7-11。姜云升光顾这里的次数异常频繁,每一顿被配送费绊住点外卖的脚步的饭都是靠店里的速食食品解决的。毕竟没人会在只有六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做好饭菜等他回家。


坐在收银台内一边打哈欠一边玩手机的收银员是个生面孔。他面对姜云升和他手上的一打啤酒显得格外镇定,麻利地扫完啤酒罐身上的条形码并熟练地抛出收银员三连——“有会员卡吗?”“需要办吗?有优惠的。”“要塑料袋吗?额外付钱的。”以及姜云升极度抗拒的、拥有统一的奇怪语调的“谢谢,欢迎下次光临!”


被塑料紧紧捆在一起的六瓶啤酒被姜云升环在臂弯里,是一个不那么符合他真实性格的动作。如果把啤酒换成一个布偶就会显得他茶里茶气的。


可惜没有茶的对象。


如果不想跟别人合租,那么租到的房子极有可能是隔板房。姜云升的房东还算有良心,没有为了钱降低房子的安全性和隔音效果。最起码他没有再遇到过半夜回家时听见隔壁小情侣投入忘我的叫声和撕心裂肺的争吵。


深夜的风从窗户的开口灌入屋子,带来城市的陌生感,又在姜云升带上房门后滞留在屋子里,无处不在的陌生感让姜云升打了一个寒颤。


该加衣服了。


他打消了把啤酒放进冰箱改造的念头,有些粗暴地用食指扣开禁锢住六瓶啤酒的塑料膜,拿出一瓶啤酒走到阳台上,顺手拿出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


单身“无业游民”的一天总是朴实无华且枯燥乏味。深夜的一口酒和一口烟也是组成平凡的一部分。


除了风大眯眼睛之外都挺好的。


手机屏幕亮了又亮。不是微信新信息就是各大软件的推广和推送。


即使姜云升没有那么想承认,也没有那么想keep real,但他确实没有办法否认从心底猛然冒出的强烈思念。


他想唐溢了。


是他们分开之后的第一次。


姜云升和唐溢的关系很复杂,连把“分开”一词用在他们身上都显得很奇怪。因为他们还保持联系,时不时还会跟一帮在《说唱新世代》认识的朋友出来一起聚一聚。在饭桌上有说有笑,聊得好就是勾肩搭背,聊不好就可能打一架。


当然这只是客套话。实际上就是姜云升单方面的挨打。


说“挨打”也算不上吧。


唐溢从没下过多重的手,他把自己跟姜云升之间互动的分寸掌握地十分完美。这或许是每个三十几岁的成年人的必修课之一,不在社交中显得自己跟别人太过生疏,也不要显得他们过于亲昵。所谓的“打架”跟唐溢年轻气盛时的打架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说,甚至在相较之下称得上是“爱的抚摸”。但是姜云升跟唐溢比起来实在是太像被害者了。瘦弱且轻轻被拍一下就会瞎叫唤且会出现明显的红痕且眼泪说来就来、眼眶说红就红。


偏偏姜云升还超级无敌喜欢挑衅唐溢。


其实也算不上“挑衅”吧。


至少在唐溢眼里不是。


用个不恰当的类比来说,就像唐溢当年追敏敏的时候一样。时不时要去她面前晃一下,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还会做出一些令人费解的举动好加深她对他的印象。以至于唐溢到现在都不敢把自己当年做的那些事拿出来说。


那姜云升对唐溢是为什么呢?


是姜云升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地故意在唐溢眼前晃着手挑衅,最后落得一个被唐溢用手握住命运的脖颈的下场。他们的手指在过程中交汇又分开,留下消散不去的烙印。松开手又遗憾刚刚没有握紧。偶然对上的眼神将自己在唐溢面前暴露得彻底,失了分寸的视线总被他们其中一个强行切断。


他们都是生活在人世间的俗人。所以他们的故事很难不落俗套。有个心知肚明的答案,却碍于种种原因不能宣之于口。


姜云升灭了烟,一口喝完铝罐里剩余的啤酒,熟练地捏扁扔进垃圾桶里。他踩着拖鞋进了卧室。随意蹬掉脚上的拖鞋,准点拿出手机开始刷微博。各式各样的软广和植发整容的推广应接不暇,他点开了自己的微博主页,打算看看有没有什么陈年黑料可以删的。


时间顺着页面的下滑倒退到了将近一年前。


有一条微博他没有带上句号,是关于唐溢的。


姜云升把唐溢淘汰了。


好像用不带句号这样幼稚的方式就能证明他和唐溢还可以有在节目之外的后续。


被风剜过的眼睛后知后觉地溢出了眼泪。在脸上又多画出了两道透明的痕迹——他没有流血,只是臆想罢了。可疼痛感那么真实,仿佛他真的为一段没有开头亦没有结尾的爱情流下血泪以便后人歌颂这段铭心刻骨。甚至能借此感动苍天和命运,让他们对自己和唐溢网开一面,让他们不至于到不想否定又不敢承认的地步。


但是什么都没有。他只是被风迷了眼睛,不是为情所困。


唐溢的八字在姜云升嘴边转了一圈又一圈。他还是没敢为他算上一卦,也遵守着道士之间不成文的规矩,不给自己算命。


这辈子就这样了。


也只能是这样了。


他们不是朋友,不是知己,不是爱人。他们只是彼此生命的一个路人而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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